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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旗旗没有欧气


酒吞感觉自从自己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时,就已经背负了无尽的债务,就像出生在倾盆大雨里,一睁眼一抬头,只有墨色的天空和针一样的雨线。

“只要你每个月10号前能把上个月的利息还出来,一切都好说。”
咖啡馆里,茨木坐在酒吞的对面,不紧不慢地拿个勺子在咖啡杯里打转。酒吞用力呼吸一口咖啡馆里的空气,希望咖啡因的味道能暂时地麻痹自己。
“就算只有利息也要每个月200多万日元吧。”酒吞仰头靠在沙发上说。
“是啊。毕竟当初欠下的是黄金呢。”
“我会想办法还的。”
“祝你好运。”茨木说,抬眼看看酒吞。他依旧坐在沙发里,从口袋里在摸出香烟来准备点,似乎在思考怎样才能在每个月弄到那么一笔钱。
“你打算怎么搞这笔钱呢?”
“总归有办法的吧,比如去色情会所打工之类的,你又不给我时间让我大学毕业,只能这样了。”
“去天上人间跳脱衣舞或者钢管舞的话差不多每月能有120万,加上陪客得的小费估计是差不多了。要是愿意出去陪客的话,应该还能过得很富足。”
“多出来的钱我会还你的,拿笔本金我也得想办法啊,不能只还你利息。”酒吞拧着眉头说。
“我觉得你做不成,你面相太凶。”茨木说。
“哈?那我会把眉毛画上的。”酒吞不爽,“你还要说什么?没啥事我去找工作了啊。”
“我说,你陪我睡觉吧,这样我每个月我就不要你还利息了,你在别的地方打工的钱就能直接还本金了。”茨木说。
“想都别想。”酒吞说着就要走,扭头又来一句,“别给我耍花招,逼死老子你人财两空。”

半个月培训后酒吞正式在天上人间上岗时,负责去陪客人聊天,而且都是男客人,因为经过测试发现他并不擅长和女性打交道,但意外地受男性青睐。
今天上班第一天就有人点名要他。酒吞穿了西装过去,在门口就脱了外套,他觉得这是他的特色。一进房间就看到茨木那张熟悉的脸。
“怎么,来探班吗?要付我钱的。”
“那是当然。你想喝什么酒?我给你点。”
“人头马XO,说好了是你请客吧!”
“我是过来消费的客人,当然我请你喝。”
酒吞急急忙忙几杯下肚,开心地帮茨木也倒,虽说心里觉得茨木这次跑来肯定是在打什么算盘,但既然有酒喝他肯定不会拒绝。
茨木伸手过来,伸到酒吞脸上。
“干嘛……”
茨木第一次对他做这种亲密的动作,要是在外面他肯定推开了,但在这里工作也只好适当忍耐。
茨木用手指擦他画出来的眉毛,用力几下擦掉了。
“还是别画了,看着不习惯。”
“不是你说我面相凶的吗?”
“习惯了。”
“莫名其妙。”

茨木把手搭在酒吞的腰上摸,一路向上摸到肋骨。
“喂,这得加钱。”
“你对客人是这个态度吗?”
“没有客人会上来就摸我的。”
“那再来两瓶香槟。”茨木说。

继续喝香槟,之前的人头马又没喝完,酒吞开始把两种酒兑在一起喝,说要自创鸡尾酒。茨木知道他有点醉了。
“你来这里工作也蛮好的,给钱就让我碰你,也肯听我说话,也不能一走了之。”茨木抱住酒吞贴着他的耳朵说。
“那你多来啊,多花点钱啊,让我早点还清债。”酒吞还在玩酒,“我就每次来都给你抱个够。”
“亲我一下。”
酒吞在茨木脸上亲了一下。
茨木的呼吸突然重了起来,作势就要压着酒吞对嘴接吻。
“喂!这里不准动粗,我叫保安的话你会被赶出去的。”
“但是我已经……”茨木的手全在酒吞衣服里乱转,不让亲就把脸埋在酒吞的颈窝里吸,“你看……我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你还没有叫保安。”
“我叫了啊。”
茨木立马松手坐好。
“我觉得还是别让你干这行了,被客人动手动脚的。”
“那你tm让我去干什么?我今天上岗第一天你就叫我换工作?”酒吞气炸了,“你这不是逼人吗?”
“所以说你到我家来,陪我睡觉,我就不要你还利息了。”
“滚你妈的蛋。你想操谁不行啊偏要操我?”
“因为你欠我的所以想操你。”
“所以说我会打工还的啊!你这种讨债违法了吧。”
茨木默默。
“还有什么事?如果你想继续聊点别的话题喝点酒那我就像对待顾客一样陪着,不然就送你去结账。”酒吞说。
茨木又沉默了一会,说:“我会和这里的经理要求开除你的,当然这个月工资照发,不够一个月的我贴足一个月,经理那边我去搞定。”
“什么……”
“你不要去工作了,到我家来。”
“我日……”
“以后你找到哪里的工作我都会去送钱然后要求解雇你的,你就只能来我家了吧。”
茨木说完就走,要人把他带去经理那里。
“信不信老子……”酒吞想喊“死给你看。”但觉得很奇怪最终还是没喊出口。

这个月的钱全拿去还利息了。
酒吞躺在家里的床上,饿。
确实是找不到工作了。茨木的反应相当快。
这样下去他说不定得去卖血了。

有人在敲门。
酒吞没关心是谁直接去开门,没钱之后感觉胆子大了,再也不怕危险了。
是茨木。
“去我家吧,我家烧了饭。”
“走走走,关你屁事,你不就是想让我生不如死然后情愿给你当奴隶吗?滚蛋。”
“那就算了,我过两天再来。”茨木说罢就关门走了。

两天后茨木拎了一袋面包过来,酒吞已经饿得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了。
“面包,吃吗?”“吃!”“塞了春药的,吃了你就会在这里发情。”“那也吃。”
……
“吃两个差不多了吧,再多的话那个剂量的春药你受不了。”
“没力气发春,饿死了。”
第三个吃完酒吞已经开始流鼻血了。
“喂……真的假的。”酒吞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狂飙,鼻血止不住地往下淌,“你下这么猛的药是想毒死我吧。”
“那也是你自己要吃我的面包,我也告诉你里面有药了。”茨木说着抱起酒吞就下楼然后送医院。

躺在医院里,持续了五个小时的超快心跳,酒吞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心脏爆炸而死。因为致人兴奋的催情药物,心跳慢不下来真是太痛苦了。头也痛得很,医生还要担心他脑袋里血管爆掉。
如此痛苦了整整一天一夜,酒吞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即将爆炸的骷髅时,心跳降下来了。随后就因肾上腺素下降,各种感官复苏,比如说饥饿和疲劳。

这时茨木拿了碗皮蛋瘦肉粥进来,坐在酒吞身边开始吃。
喝了几口看到酒吞一直盯着这粥,就问他:“你想喝?”
酒吞十分不情愿地点头。
“那我为什么要分给你?”
“草,死了算了。”酒吞骂了一句,一闭眼睛就要睡觉。可是那个香味一直飘荡在病房里。
“张嘴。”茨木拿勺子喂到他嘴边,酒吞没来得及睁眼就一口把粥吞了下去,之后就老老实实由着茨木一口口喂他吃,直到整碗都吃完。酒吞看见碗底没了,就说:“你还没吃吧,要不你再去找点?”
“我吃过了来的。”
“哦。”
又无话。
酒吞又打算闭眼睡觉,茨木说:“果然,你还是过来和我一起住吧,这样没意思。”
“和你一起让你天天折腾我?今天春药明天兴奋剂后天海洛因?”
“不会,我不怎么喜欢药物,我不喜欢毒你的那种感觉。不过可能好好调教你,如果你听我话的话,很多事就都好办了。”
“所以你到底想对我干什么啊?我会被你弄死的,死都不去。”
“随你吧,医疗费和这几天的饭钱我出,毕竟我给你下的药。但这个月的钱还得还。”
“还不出来怎么办?”
“那我上门讨债。”
“我一分钱都没有,抓我去坐牢?”
“强奸你,然后你去报警,然后要我赔多少钱,折算一下强奸几次够这个月的钱。”
茨木看到酒吞已经气得表情狰狞了。
“我没空的话我会叫我的手下来强奸你的。”茨木加了一句。
“得了吧,你在骗我。你要是受的了这种事就不会不让我去天上人间工作了。”
“那好吧,我会亲自来的。”
“我等着你。”酒吞说这话时满脸都写着“我整死你。”

茨木去的那天酒吞正好在烧午饭。原料估计是去捡的便利店扔掉的刚过期的食品。
“你来了啊。”酒吞去给他开门。茨木看着他穿着裤衩背心,拿了个锅铲。
茨木今天也只穿了T恤和休闲裤过来,方便一会脱。

“坐吧,午饭吃了没?”
“吃了,但你愿意招待我的话我也会吃掉的。”
“呵。那我给你也做一份。”酒吞说。
茨木估计他会故意做得很难吃。但茨木不介意,如果是酒吞亲手弄给他吃的话就算是毒药他也会吃下去的。

然后他向厨房看去,一份蛋包饭已经做好了,另外一份还在炒。酒吞拿了一瓶东西往里倒,顿时满厨房的辛辣怪味。茨木也没问。

两份端出来,明显一份里加了不知什么东西,异味很重。另一份是一开始做的,很正常的蛋包饭。

“要哪份?”酒吞端着两盆问他。
“这盆里面加了什么?”茨木指着散发怪味的那份问。
“除草剂,从天上人间被你逼走的那天回去路上买的。致死率超高。”酒吞面不改色地说。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除了下毒是有别的理由吗?不然为什么哪盆下毒下什么毒都告诉我?”
“算是还你的一粥之恩吧。在医院喂我喝粥。”酒吞说。
“你真好啊,我会吃的。”茨木接过那盆下了毒的,酒吞拿着另一盆坐在他对面吃。
茨木吃得很快,酒吞只好加快速度跟紧他,他突然觉得得在茨木毒发前吃完,不然一会帮他叫救护车,自己饭都没吃完就浪费了。

茨木吃完喝了杯水,酒吞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然后终于忍不住腹痛冲进洗手间开始吐。
酒吞想起自家电话手机停机了,就跟过去从茨木裤带里拿出他的手机。
“密码多少?”
“四个九……”

酒吞没心情欣赏茨木吐得昏天黑地的样子,走出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把茨木送去医院时他已经停止口吐白沫开始吐血了。到医院抢救了半天加一晚上,酒吞睡在医院的长椅里。不知为什么睡得特安心。
后来是被医生叫醒的,说茨木抢救成功已经脱离危险,已经在病房里挂盐水吸氧了。酒吞说好,那我就走了,这人家里有钱的很不用担心没人付医药费。
结果酒吞还是被刑警堵了,酒吞一口咬定茨木是自杀,自己发现他自杀后立马送医院了。
茨木被问的时候,虚弱地点头表示确实是自己自杀。
“告白失败就自杀了。”茨木说。
刑警看看在一旁抱胸岔腿坐着的酒吞,问:“你是他兄弟?”酒吞说是。
茨木说我就是向他表白的。
刑警表示理解了,点点头就走了。

酒吞又准备走,护士又进来了,拉着酒吞说现在病人可能会觉得很冷,但不要盖太多被子也不能泡热水袋会烫伤,只能家人握着他的手帮他暖暖。然后给茨木检查了一遍就走了。
酒吞把叫护士的铃塞进茨木手里,说:“自己记得看盐水的量然后叫护士啊。我走了。”
“啊。”茨木应道,酒吞听出有哭腔。
“你家里人呢?”酒吞停下来问。
“哪还记得,早死光了。”
“下属总该有吧?”
“都散了。”
“钱总该有吧,雇个人来照看你总行吧。”
“雇你行吗?你上次在医院一直是我在陪……”
“……抵两个月利息。”
“行。”

酒吞坐下了,心里盘算着,上次是茨木告诉他面包里有春药,酒吞还是吃了然后送医院然后医药费茨木出了茨木也陪他了。这回同样是酒吞告诉他有毒他还吃了然后送医院医药费都是茨木自己掏,酒吞陪他也是为了还钱。
酒吞想:这么一算好像还是茨木对我好点……我呸!要是他没不准我工作,哪里来这么多屁事!

“酒吞我冷,能来握着我的手吗?”茨木说。
酒吞心里还是承认茨木对他似乎比他对茨木要好一点,于是就过去把手伸进被子里握着茨木的手给他取暖了。
“我的先祖,究竟是为啥欠了你家这么多钱啊?你家也真厉害,这都多少代了还在追着我家讨债。”酒吞问他。
“谁知道呢?这么多黄金,都够建立个小国家了吧。”
“听说后来我们两家关系好的时候,两家都富,就每个月给你们家一枚铜币走个形式。”
“啊,但后来都没落了,我家现在就剩我了。”
“我家也是。”
“你就不能学学你的先祖,每月收我一円走个形式吗?”
“不行,我要把你的人收回来。”
“所以说,只要我不住进你家和你做爱,你是不会放过我的?”
“对。”
“你追人的技巧真的烂到极点了。”
“我家都这样。据说我家先祖就是因为你家先祖叫他拿了钱滚,他就真的拿了个欠条走了,才没见上最后一面的。”
“如果我有钱的话也会叫你拿了钱滚。看来你家还真的是从上到下一样讨人厌啊。”
“嗯。不过你要是愿意和我一起,我们就都没有子嗣了,这笔帐就结束了。”
“你同性恋我可不管啊,你没子嗣了我家就解脱了。”
“你要有子嗣我也去找女人生一个,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的。结束了就没希望了。”
“哇,丧心病狂。”

没过多久茨木就睡着了,酒吞在一旁的躺椅上无所事事,想了一会,还是摸走了茨木的钱包。
他走出去,吩咐护士帮忙多照看一下茨木,然后立马回家收拾东西,拎着个不大行李箱就坐火车走了。
火车开过跨海大桥,酒吞估计自己是再也不会回京都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住院的时候茨木已经去过他家给他的各种衣帽鞋子旅行箱里都装了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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